「我覺得人生像一場遊戲,每一關都有怪要打。但我現在好像正卡在過場動畫,主線任務還沒更新,我只好解一些支線任務……像是整理地板、刷浴室磁磚。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得輕鬆,眼神卻閃著認真。如果你也正處在那種「沒有什麼大事發生,但內心總覺得空空的」階段,那你會懂她說的那句話:「我們或許只是在修正自己回到原來的樣子。那個原來,其實原本就很好。」

遊戲人生 主線在哪

謝依霖說她是一個「會整個人掉進去」的人,寫腳本是這樣,帶孩子是這樣,打掃也是。「我刷地板可以刷到上網查清潔劑配方喔!我真的查過,水泥牆的那種土怎麼刷比較不會留痕。我很認真!」

她說得理直氣壯,像是在介紹某種生活哲學,也像在對那個對什麼都很用力的自己說話。

「你說我這樣是追求完美嗎?可能是耶。但我覺得更像是,我需要一個讓我專注的東西,因為我太容易整個人陷進去。如果沒有主線任務,我就會在支線裡超用力,然後對小事開始產生過度掌控欲。」

她笑說,沒有人提醒的話,她可能會認真到連抹布擺錯邊都要重來。「我那個掌控感會轉移到很小的事上,像是家裡要整理到讓人看了會平靜。心態上就是有一種:我沒辦法控制人生,但至少可以控制客廳。我知道我在等,等下一個主線任務來找我。它一定會出現,只是現在還沒更新劇情。」而下一個主線,卻在不久後的日子為她翻天覆地的改變。

母親這堂課:愛、埋怨與放不下的牽絆

她坦白,母女關係對她來說,從來都不是輕鬆的。

「我媽以前脾氣很大,也很強勢。只要不照她的意思,她的怒火就會瞬間引爆。而我,就是那個內建三顆髮旋的瘋小孩,當然常常踩到她底線。」

她笑著形容自己的童年像一場母女對抗賽。「我以前真的很皮。我媽在泡沫紅茶店和朋友聊天,我叫她回家她不理我,我就直接把喇叭弄壞,然後一臉理所當然地說:現在給我走。」她邊說邊笑,那笑聲裡沒有炫耀,更多是一種看懂過去的坦然。

成為母親之後,她原以為會用截然不同的方式對待母親,但現實並不總那麼乾淨俐落。

「我會評估自己當下的『戰鬥力』。如果那天已經被小孩消耗光了,我真的沒辦法再面對我媽給我的情緒,就會先撤退。但如果還有餘裕,我就會告訴自己:好,今天可以來一場,試著好好跟她相處。」

她用「打怪」來形容與母親的互動,不是把對方當敵人,而是誠實承認,這段關係裡混雜著太多情緒:愛與憤怒、依賴與反抗、渴望靠近又想要逃離。

「我知道我對我媽,還是有一點點——就那一點點——的『抓起來』(台語)。」她笑說:「如果我們有十分鐘的相處,九分鐘我可以很平靜、很理性、很有愛,但最後一分鐘,情緒還是會莫名升起。那一塊,還沒修完。」

她開始願意換位思考,看見母親在那個資源匱乏的年代,究竟如何在混亂與孤獨中,盡她所能撐過每一天呢?

走進身心靈的入口:不小心打開的宇宙副本

謝依霖踏入身心靈的世界,並不是什麼命中注定的覺醒,也不是靈光一現的召喚,而是一場「誤打誤撞,卻再也回不去」的冒險。

「一開始真的只是覺得,什麼塔羅牌、水晶、能量場……聽起來就很神秘嘛,但也有點懷疑啦,我以前就是那種科學派、邏輯控,覺得這些是幻想。」

她會接觸這一切,要感謝一個認識超過十年的朋友,一位個性神秘但從不主動「勸修」的身心靈實踐者。

「他真的超會拿捏 Timing(時機),他不會主動塞給你任何東西,但你只要主動問他,他就會露出那種表情說:你終於來了。」

有些門,真的是在你準備好了才會出現——謝依霖的人生,一直都不按牌理出牌,卻又處處誠懇,她總說「我還在找。」

從接下來的每一段人生冒險中找,正如她和我們分享的「人生Online」。

成為自己的最佳版本

她形容自己像一塊邊界不太整齊的拼圖,雖然不是完美形狀,但正因為如此,才能跟更多東西拼在一起,才有流動的空間。

「我一直是個很用力活著的人。連崩潰都崩潰得很用力。」她笑說,「但現在我想學著不那麼用力,也是一種活法。」

她開始願意接受自己的限制、自己的情緒、自己的不完美,而不再那麼急著「修好」它們。

「如果今天我只能做到七十分,那就七十分,甚至六十分也沒關係。最重要的是,我沒有因為沒滿分就否定我自己。」

這不是妥協,而是一種成熟的鬆動。

她說,現在的自己,比起當一個「很厲害的媽媽」、或是「走得很前面的療癒者」,更想當一個「會陪小孩一起笑、也願意在廁所裡偷哭」的大人。

「如果我可以有一點影響力,我希望那是讓別人覺得:欸,這樣也可以。原來我現在這個樣子,也可以被理解,也可以被喜歡。」

她不再渴望變成什麼樣子,而是想安安穩穩地,站在自己的樣子裡。她也不再急著說結語,因為她知道,真正的轉化,不是一瞬間完成的,而是溫柔的持續,而她還在路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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